语花一般,柔声细语道:“陛下在看谁,臣妾便是谁。”
这真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萧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再不愿信,再不甘心,可翻滚叫嚣的浪潮终究还是化为一潭死水。
理智也跟着归了位。
阿菱不会这样同他说话。
他喉结微动,松开了她的手,回坐到榻上,用掌心捂住脸,再度沉默。
秦婈坐过去,咬了咬唇,道:“方才,可是臣妾失言了?”
皇帝沉声道:“安置吧。”
幔帐垂落,两人一同闭上了眼。
——
永昌三十六年,冬月。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晋王萧聿处理空印案留下的祸患立下大功,嘉宣帝便将他提为都察院左都御史。
都察院正二品的官位,那可是朝廷的眼睛。
成王和燕王对他越发忌惮。
东直门,秦安酒楼。
陆则与萧聿隔桌对弈,杨堤在一旁观局。
这局棋下的很慢,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陆则蹙眉捏了捏手中的白子,斟酌半晌后落下,道:“殿下可是在想宿州改土归流之事?”
萧聿点了下头。
自永昌二十年起,大周陆续推行土司制度。
所谓“土司制度”其实就是以“土官治土民”,朝廷承认个别地区的世袭首领地位,给予其官职,间接来管理这些地方。(1)
可土司制度的弊病太多,这几年随着朝廷放权,当地土司权力越来越大,对内统治残暴不说,还会骚扰周边的汉民,故而有人提出了“改土归流”之策。
一旦实行改土归流,就等于取消世袭制度,再度把权利交回朝廷手中。
陆则道:“此事……殿下是如何想的?”
萧聿不紧不慢道:“放了多年的权利想收回来,没那么容易,前两年印江县的惨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杨堤插话道:“可宿州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