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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春总比北方来得早些,北方还是初春的时候,南方已是花香鸟语一片。
阳光地里,一群年轻人有说有笑的或三五聚集或一二独坐各自分散一处。
程彬站在树荫底下下,此刻的太阳很明媚,晒在身上也很舒服,偏是此刻他有些讨厌这耀眼的太阳,若是此刻下得一场雨,只怕这该死的宴会就要散了吧。
“娘娘,你瞧程公子他”,一抹水绿的帐幔后面,绿珠伴在美妇身侧。
美妇微微皱眉,他的不合群太过明显,这样的性子想要在宫中在京城中生存下来却是有些难了,这些日子再是调教,他总是答应的很好,背转身却又依然如故。
“走吧,这里由得他们年轻人闹腾”,美妇转身,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了,至于他承情与否,自随他意。
柳枝上布满细碎的嫩叶,在微风的轻抚下一摇一摆,有调皮的少女跑上来请求程彬帮忙摘上几根嫩柳,他不言不语的从树上扯了几根枝条下来。见得他如此木讷,少女失望的拿了柳枝离开。
天很高,云很淡,湖水里有几对闲散的鸳鸯在戏着水,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湖面上层层叠叠荡漾开来。
程彬实在很不喜欢这样的聚会,从来到京城后,这样的聚会偏是每隔个两三日便有一次。满目繁花并不入眼,他在意的只是那乡下的丫头。很多时候,他会半夜醒来。抚心自问,自己到底恨不恨那位召了自己来京城的尊贵人物。有时,他会很坚定的告诉自己,恨,害母之仇,如何能不恨。有时,他又很犹豫,自己并没有见得那个母亲一面。血缘亲情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恨,就有些勉强的意味在里头。
从立春知道李大成的病以后,罕见的对他好了起来,和他说话的时候多了,对他笑的时候也多了。人,都难逃一死,他都要死了,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自己还同他置什么气呢,他已经有了悔意,有了真正的悔意。这就足矣。要是原本的立春还在。相信她若是看到有朝一日她爹居然会冲着她笑,帮她盛饭夹菜,估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