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再次沉入自修中。
苍青灯细细咀嚼着素菜,仿佛要从中找出往昔那些曾经快乐的回忆,可是那些人事就像被洪水卷走了一般,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再也拼不回原来的图案了。原本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像个大人,更贴近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人而买下的淡酒,此时抿入口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微醺中身体变得沉重,但灵魂却如同一丝清气徐徐飘起,不知不觉中,连眼泪流进酒中,喝进肚子里也没有察觉。
饭菜吃了大半,一壶酒尽数下了肚子,苍青灯只觉得头重脚轻,摇摇晃晃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当她因为口干舌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漫天,万籁俱寂的午夜时分。苍青灯按着额头下了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太阳穴的胀痛却是好了许多。坐在桌前呆愣了一阵,她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不自觉地捏了捏拳头,猛然似一盆冷水浇头:剑呢?
恐慌感翻山倒海地涌来,仿佛这些天的决然和镇定只是虚幻。她倏地站起身来,将所有不适都抛之脑后,视线四下扫寻,待到发现长剑就搁在床脚,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疾步上前,将它紧紧抓住,抱在怀中,仿佛要揉入体内般,急剧跳动的心脏这才平息下来。她几乎无法想象,若是失去了这把剑,自己该怎么办。她打定了主意,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绝不让它离开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长剑轻轻震动了数下。苍青灯目光一厉,脚踏弧线,身体旋转,长剑已经出鞘,腿力、腰力、臂力、腕力、旋转力、剑出鞘的作用力,几股力道拧成一束,推动长剑急刺窗扇间的缝隙。她的情绪在反复动荡中还未平息,此时只想把所有不愉都发泄出来,这一剑精气神极度集中,达到她此时体能的巅峰。
只闻剑身轻响,与此同时,窗外之人“咦”了一声,长剑已经穿缝而出,纸窗后的黑影一晃而逝。苍青灯也惊讶于自己这一剑的威势,想要反刍体会,但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却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直令人感到惋惜。
女孩正要推窗查看,但元海却震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