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他既知朱温生性顽强,绝不会轻易放弃,但实在别无他法,退而求其次,只能望以“首誓”之威将其震慑,若可得计,便是家仇难报,也总是换来苍生一片前景,差有功德。
朱温眼珠转动,默然无语,一是要不图霸业,寄人篱下地过活;二则是坐待秦宗权返身,同当场诸人引颈就戮,偷生冤死,均非其所愿。
凌云轩又赶问:“应也不应?”身后韩重山也叫:“朱大将军,你若不应倒也无妨,有你这千金贵体殉葬,咱们这些穷苦弟兄却也乐得。”朱温恍然一惊,心想:“我又何必与这帮鼠雀较劲,屈死于此,的的不值,况且区区虚誓,有何惧哉?我便不信,人胜不过天。”遂道:“好,我应了。”
韩重山马上接道:“那便行誓罢!”这边人中唯他一人对兴盐帮知根知底,朱温虽可诓过别人,却不能在他眼前蒙混过关。
朱温脸色凝重,迟疑片刻,乃微微张口,将舌尖贴上下齿,轻咬去一层皮肉,令血汁染红门齿,继而闭目喃喃数句,这才开眼朗声道:“兴盐帮次任帮主朱温,承盐帮首任元祖神示,就此立誓,若他日背叛黄巢、穷兵黩武亦或为乱江湖,便教我有子不孝、有女不贞,生受鬼斥、死无全尸,转世为畜、不得超脱。”
韩重山听罢,向凌云轩点了点头,以示礼全。凌云轩也发了不伤朱温的咒誓,乃向胡真喊道:“将解药给他二人服下。”胡真遂将吴氏兄弟手足大穴封住,以防其苏醒后逃脱,这才于怀里取了解药,喂给二人。
看着吴影、吴踪缓缓开眼,凌云轩始能确信胡真并未使诈,这便点了朱温几处要穴,松开扣喉之手,此时一看,指头都已捏红了。韩重山却上前补了两下,令朱温不得以转穴之法破解经气。对面胡真当即命人往大营马厩牵来两匹枣红骏马,将其中一只拍赶向凌云轩一侧。
雨势渐大,夹了电闪雷鸣,风生星隐。众人已是浑身湿透,但满腹心思都凝在相对而行的两匹高马身上。对面一匹驮了吴氏兄弟慢慢走来,凌云轩也往扛了朱温的马儿股上拍了一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