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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便到了暮春时节与敏之相约的时间。
大雍的官吏每年有二十天年假,地方官吏上书当地郡守,若批文下来了,便可放足二十天;如孟固那般的,攒了一辈子年假,足够他外放一二年的,不过到时候回了西京,这大理寺卿的位子,是不是换了别人来坐,那就不一定了。
然而秀儿不同,农官本就冬歇,中秋时节她上书青州郡守的告假条,冬至那天,经由州郡长官批文,给了秀儿这二十日的年假。如此,她收拾了包袱行囊,便要往郑国裕安去上一趟。
这一行,带上哪几人,却有些讲究。如今秦雍交战,通关文牒很不好办。孟仲垣跑足了关系,才能勉强办来五张,那到时候带哪几人去,便是个十足的问题了。
秀儿思虑再三,除自己外,带了贴身侍婢春笙,另有棺材仔宋翊并刘氏兄弟。其中四人均是公职,然而都是孟仲垣拖了关系,在府衙领的散差。去不去府衙应卯,还不他一人说的算。
几人冬至后三日从青州出发,经由绵山山脉,一路向西,终是在第五日的时候,瞧见了郑国裕安城的界碑。
刘氏兄弟与宋翊轮流赶车,当时正逢刘江赶车,青州已是凛冬时节,郑国却温暖入春,他拖了外罩的灰鼠大袄,系在腰间。刘江一身武艺,虎躯猿臂,宽肩窄腰,很是威武,自打进了郑国疆域,便被当地开放的民风折腾的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经由裕安城外的茶寮之时,便有妇女折柳相赠。秀儿含笑瞧了瞧马车后头挂着的土筐,里头的鸡蛋,牛肉,温酒,青杏……都是刘江这一路刷脸卡刷来的。宋翊嘴里喊着个杏儿,含糊道,“不若咱们将刘捕头留在此地……横竖他今后吃穿不愁了。”
“滚你的蛋。”
宋翊笑着作势往地上一滚,呼喝道,“怎的刘小捕头与令兄生的七分相似,却连个送杏儿的都没有?”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又哈哈笑道,“怎么我们大人生的冠玉之貌,亦是不招那些大姐待见?”
春笙白眼一翻,往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