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肝色的管夫子,便起身告辞了。
见那两人渐渐走远,罗秀才方开口劝道,“子墨,你何须跟这丫头赌气呢?得罪了她,你能得什么好处?那副牙尖嘴利的,真没想到,继宗能生出这样的丫头。”
管夫子扁了扁嘴,瞧着罗秀才手上把玩的一方端砚,品相甚好,眼中难免露出贪婪神色,“这砚台你从哪儿得的?”
罗秀才努了努嘴,“那顾家孩子留下的拜师礼。”
管夫子惊愕,都说这顾继宗去了之后,顾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怎的会有这么好的端砚藏着?他一双鼠眼滴溜溜转了转,“这莫不是偷得吧?”
闻言,罗秀才赶忙放下了砚台,然他想了想,重又拿了起来,“他们家与父母官儿那般熟,没准儿是大人赏的。”
这解释倒说得通。
九斤见秀儿一直对那酸腐秀才恭恭敬敬,又送米面肉食,他选择性的忽略了那一方黑黢黢的砚台,“阿秀,你对那穷酸秀才,那般客气作甚?”
“文人多是清高孤傲的,你若直接给他银两,他没准儿觉得你轻谩了他。咱们本就是庄稼人,送些米面肉食最是合适不过的,既诚恳又实惠,那砚台,也不过是借花献佛。有那方砚台在手,罗秀才会悉心教导小六的。”
“若没有那方砚台,他还会胡乱教他不成?”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管夫子什么样儿的人品,这罗秀才长年与他交好,他不得天天给人家上眼药?”
顾乐听说顾秀儿帮他把一切打点妥当了,也不须他每日去罗秀才那边儿上学,只是在书中看了读了什么不懂的,可以拿去与罗秀才请教。不管是读书还是其他技艺,有个师傅在旁指导,总要好过自己盲人摸象。
顾乐是如此,顾喜比起他来,还长了两岁,玉儿一提起让他上学堂读书去,顾喜就闷头反抗。想来顾秀儿几人去京城的这一个月里,这姐弟俩已经就这件事儿达成了某种默契协议。
顾喜可以不去考功名,但是要跟着顾乐一同,认些字,读些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