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
秀儿第二日起的很晚,这孟府里头,各个宅院都隔得不远。秀儿起来的时候,方知道九斤顾乐几个,还都睡着,便吩咐杨妈妈知会其余人一声,自个儿带着家里头卖精钢铁笼余下的三十两银子,跟春笙一同,出了府。
因着赶路坐了五日夜的马车,秀儿再也不想见着马车。与春笙两个,支了把纸伞遮太阳,便匆匆赶去玄武街与项荷会面。
典狱街与玄武街相隔不远,两个丫头有说有笑的,不过须臾功夫,便到了,那‘明祥茶馆’正在玄武街街口,秀儿来回踅摸一圈儿,发现有个青衣女子独自坐在角落里头,凑近一看,正是项荷。
项荷瞧见秀儿还带了个人,神色略变,秀儿见状,同春笙道,“你先去百花巷挑茉莉熏香,稍后我就到。”
春笙见着有外人在前,略略福了一福,便知趣退下了。项荷瞧着春笙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头,方喘了口气,小心道,“阿秀这阵子过的如何?”
秀儿见她一双美目滴溜溜打着转,就知道项荷心里藏着事儿,项荷在德胜班唱小生,不是没缘由的,一来她身量颀长,无论模样还是个性声音都极像个俊俏少年。二来,她行事莽撞粗鲁。
端起茶盏,这碧螺春还沉着两片茶叶梗在杯底,秀儿浅啜一口,便放下了杯盏,‘明祥茶馆’碧螺春茶的滋味,与赵举人府上的云山云雾真是,半点都比不得。
纵然是好茶,若是饮过那云山云雾,这碧螺春的滋味,便如白水一样了。秀儿眉眼稍抬,“你休要与我客气,有事儿便直说吧。这客套话,不要也罢。”
这话正是遂了项荷心意,但是她心里装着的事儿似乎太大,一副想说又不敢说,可是不与秀儿说,更是没人说的模样,秀儿见她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不由打趣道,“你若不说,我便去寻春笙了!”
秀儿作势要走,项荷赶紧将她拉了下来,方支吾道,“阿秀,飞凤,飞凤出事儿了。”
项荷神情焦灼,那绝不是装出来的,秀儿见事情突然,赶忙坐了下来,让项荷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