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一手拿着帕子,沾了些水,小心擦拭着顾乐脸上血污。顾喜则自己拿着袖子往脸上抹,鼻子出了血,没一会儿,又留了出来。马车行驶了一会儿,秀儿就喊车夫停下,掉头往安乐镇医馆去。
陆大夫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竹椅上小憩,此刻正是午后,春日暖阳,他的回春堂有一半是设在自家院子里头,一拢拢葡萄花架遮蔽在头顶上,陆大夫半眯着眼睛,怀中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盆,里头放着许多金缕梅。
值勤的药童忽然拉了铃,陆大夫挣扎着从竹椅上站起来,眼睛还没睁开,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口水,便抱着个木盆,往前厅走去。
便是到了前厅,他仍旧闭着双目,还是童子咳嗽了两声,他方才微微睁了眼睛,面前有四人。见了秀儿,陆大夫的精神方才缓了过来,那顾乐顾喜又是一身伤的,陆大夫是顾家兄弟进百草堂的引荐人,自然知道今日他们两个入堂考学。见着这满目伤痕,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清了清嗓子,喊道,“远志,奉茶。”
药童听言,放下手中蒲扇,一溜烟儿的往后头走去。陆大夫将手中装着金缕梅的盆子放在红木桌子上头。戴上领口挂着的一副西洋镜,伸手就去扒拉顾喜脸上的伤痕,“无碍,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又去看向顾乐,仔细瞧了瞧他被打的脱落的牙齿,“幸得这牙是要换了,不然,以后这娃娃必然要损了容貌。”
一旁的药童飞廉听了,心里犯了嘀咕,嘴上也说了出来,“这娃娃黑不溜秋的,便是有了颗牙,那容貌,也跟牛车踩过一样。”
陆大夫咳嗽了一声,飞廉方消了声,佯装帮远志泡茶去了。
“小徒无礼,还望各位见谅。这两位小兄弟,我开些温和补血的药材,再拿些活血化瘀的药油擦擦,内服外用,不消七日,便可痊愈。”
顾秀儿本在一旁照看顾乐,陆大夫则起身去开方子了,一面写,一面状似不经意道,“顾家丫头,小老儿说的可是不错?那百草堂,如何是个好进的?”
秀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