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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斤是傍晚时候回到顾家的,午后又飘起了雪,他进门的时候,眉眼都覆上了冰雪。顾秀儿见他回来了,忙追问消息,九斤却一脸懊丧的往灶间马扎上一坐,那木头板凳儿发出清脆的呻吟,好像让他给坐裂了。
九斤一手托腮,一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儿冒着热气的葱油煎饼,先吃了一口,然后拿袖子抹了抹沾了油的嘴巴子,“这四城八乡偷鸡摸狗的我都问遍了,说是没有那日去过翠红楼的。”
顾秀儿疑惑不解,这房梁上的脚印,若不是附近的小毛贼留下的,还能有谁?
“那,有没有下落不明的?”
王九斤亦摇了摇头,按说能上翠红楼偷东西,还一摸就摸到了头牌姑娘胭脂的房间,必然是这青州本地的小贼。王九斤对青州地界了若指掌,若是他都查访不到,那只能说明,要么这人不是个贼,要么这人已经死了。
“按说咱们这儿,会走飞檐儿的不过那么几个人而已。”王九斤继续咀嚼着葱油饼,“这几人我都寻着了,说是没有那几日在翠红楼的。翠红楼的打手可都是练家子,没点儿功夫可不敢去。”
若真是这样,那么能杀的了胭脂,又能安然无恙的躲过众人视线,这凶手必然武艺高强。思及此,顾秀儿凝紧了眉。
“阿秀也不必太过担忧,那紫桃红桃的,到底是个大户人家的婢女,我看这真凶必然不会是个小婢女。”
秀儿不语,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这个紫桃不简单,然而对她的了解太少,虽然觉得她有说不上来的怪异,到底不知道怪异在哪儿。回忆起紫桃那双狐狸眼,容长脸儿,那双眼睛里的忿恨之色,都觉得不寒而栗。偏偏这一屋子的人,没人以为那紫桃会是个狠角色。
“九斤大哥,你可知道,那日去教训胭脂,紫桃是怎么打的她?”
王九斤仔细回想了片刻,“就如一般女子打架,揪着胭脂头发往墙上磕,力气极大,胭脂额上都沁了血。说到这儿,倒也奇怪,她们是年岁差不多的女子,胭脂却一点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