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接了过去。笑道:“……能入了侯爷法眼的,想是不俗!”
扫了一眼,愣住:“这是……”
这曲子近日听人说过多次,他一直在尽可能地想象描绘那时那景……那人又会是如何的风采照人……
“还不错吧?”
永安侯的语气里带着不自觉地小小得意:“就是这首《明月》,无痕你品鉴品鉴,词曲俱佳吧?”
水无痕凝神看过:“……夫人果有大才!”
“你也不用自谦,说起来有段日子没听你抚琴了,倒想听听这词曲出自无痕妙手又会如何……”
俩人弹弹琴说说话,又一起用了晚餐。夜色深了,永安侯记着今日是初一。便没有宿在井梧轩。
此番无心举动。落在无聊的下人眼中。又生揣测:看来井梧轩这位也不象是要失宠,大初一的,侯爷去了榴园也过来陪他。虽说没有宿下,但毕竟心里还有。
这一夜。水无痕的心绪却如滚水翻腾,咕噜咕噜的热气炙得他眼眶反酸,为那些难以启齿的念想辗转反侧。
……
日前,侯爷与长公主关于子嗣的两年之约,虽是隐蔽的母子私语,不曾昭告全府,但以水无痕的能力要想得知也非难事。
自那日起,他就开始给自己画圈圈——
既然侯爷早晚得有子嗣,尽早不尽晚。早一日有了儿子,她在府里也能更占得住脚,将来也有依靠。只是,偏偏挡她路的竟是自己!
水无痕恨不能以头戗地,为何偏偏是自己?
他又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厌烦自己的身份……
从前。面对家破人亡身陷贱地的惨烈,从官家公子到头牌小倌的屈辱,天堂地狱间,恨过怨过,总还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忍下去!忍下去!坚持!哪怕是旷日持久的坚持……
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他都不曾生了轻生的念头。
每次在他熬不下去时,总会想起祖父的面庞。
那时他们全家被收监,在阴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