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火憋得她透不过气却无处可发,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婚期旨意来了,她就认真接着,自虐一般地做着嫁妆针线,大家都为她高兴,她自己也高兴——从生下来那天,这一切不都是注定的吗?
她注定要嫁过去,注定是任家妇,没有人会问她心里怎么想,更不会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她能有什么不愿意?她又怎么敢不愿意?
戴着那么大一顶帽子,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长大,德容言功,不敢有半分差池,她是卫家女也是任家妇,她早早就明白,卫家养大她,卫家将数倍于二妹妹锦萍三妹妹锦莼的银子花在她身上,连老太太都从不会轻易拂了她的面子,不是因为她是长房嫡长女,不是她比锦萍锦莼漂亮乖巧,更不是因为她聪明有才气,只是因为她会嫁入任家,她会嫁给长公主的唯一儿子。
这一切她都明白的。
爹爹和四叔的仕途、二叔手上的皇商资格、娘在府里地位,这些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她都明白的。
所以她按着大家的心意长大,她没想着要耍点花枪,她更是不敢动其它的念头,那个人……自小不避嫌的时候,他和她一块儿栽了棵夹竹桃,他送给她自己做的小风车,他亲手雕的青竹桃花簪……
后来长大了,分院时娘给选了竹桃居,当年他们栽的那棵夹竹桃就长在这个院子里,开着粉粉白白的花。
她一直养在深闺里,二门不出,大门不迈,他来时还是会捎东西给她——东西都是娘亲或是哥哥们转交的,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礼物混在一起,总有她特别心水的。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夫婿会是什么样子,会是怎样的性格,想来想去,最后能想出的总是他的脸,他那亮晶晶的象是闪着碎星的眼睛,每每这时,她总是劝说自己,到底是她见过的外男太少了,除了哥哥们和他,没有更多的样本让她去想象。
那一年春节,她偷听到二叔和祖母谈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