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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卫进内室禀报时,我打量着客堂里木色陈旧的家具,布纹粗糙的帘幕,便想起邓训那日在摘花楼外说的话来:“你放心,我是不会贪腐的。”
官至太傅,依然如此清简,有邓禹这样的父亲,邓训或许真不是我早先想象的那种纨绔子弟……
“公子,太傅大人正在接受治疗,不便起床,他说你若是有急事,不妨进内室去汇报。”先前那名侍卫从内室走了出来。
我忙拱手道:“有劳侍卫大哥引荐。”
“公子这边请!”侍卫替我掀开内室的竹帘,指引我走进去后,便退了出去。
内室中的布置和客堂一样简朴,没有任何让人看了眼睛一亮的饰物摆件。唯一引人注目的,却是木榻前立着的一道绘有苍松的竹屏风。室里弥漫着一股带着浓浓药味的热气,想必是邓禹正在接受温灸治疗。
我立在屏风外,躬身施礼道:“羽林骑弓箭手李子林拜见太傅大人!”
“哦,你就是元日朝会那日,在大殿中射下黑猫的那个弓箭手?”屏风后传出低沉的问话。
“正是在下。”我恭敬答道。
我射下黑猫时,邓禹已被内侍扶出了大殿,我一报出姓名,他便猜出我的身份,看来是邓训给他汇报过黑猫之事。我便将昌邑之行发现刘荆与西羌勾结谋反,以及邓训被郡兵射伤之事,一一向邓禹作了汇报。
“你提到的那件物证呢?”邓禹耐心听完我的汇报后,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过问儿子的伤情,而是要查看物证。
“在我这里。”我忙弯腰将腰间的匕首取下。
这时,一道人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东西递给我就好了。”
我抬头将匕首递交给他,一照面便不由得一怔:“你……”
“是你?!”邓拓也是一怔。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随即便露出一脸的匪夷所思。
“小八。把东西拿过来。”邓禹似有些着急,竟在屏风内催促道。
邓拓忙拿了匕首走进屏风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