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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搁下茶杯,伸手去夺他手里的书。他的手顺势一躲,我的手便抓在了他握书的手腕上。
我不由一怔:半个月来,我和一帮汉子顶着烈日练习体能、箭术,原以为自己已经晒得够黑,够爷们了,没想到这烛照之下,我的手和窦旭的手比起来,竟还是这般白嫩细腻得不像话!
哎,也难怪聂甚会说我象女人。啊,不对,我本来就是个女人啊。待我理清思路,一抬起头来,便发现窦旭的一张脸在灯光下红得甚是耀眼。
我慌忙丢开他的手。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我顿觉愧疚,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非礼”了他。我忙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赶紧睡觉去!”窦旭站起身来,去衣橱里抱了床褥子,准备在木桌旁的空地上打地铺。
我抬眼瞥了眼他搁在木桌上的书,果然是《孙子兵法》,我便越发感觉惭愧。想着自己平白抢占了他的床铺,心下不安,便上前道:“我睡地铺吧。”
窦旭瞥我一眼,并不言语,只是跪身将褥子在地上打开。我见状忙忙跪身替他平整另一侧的褥子。
铺床叠被这些家务,进窦家学堂第一年女先生就教过了,我做起来十分熟练,三两下将我这一角铺平,我便躬身去掸他那侧的边角。掸平了四角,我正要直起身来,不料却“砰”的一声,额头和正要起身的他撞在了一起。
这一碰,竟是电光火石一般,让我眼前一片星光闪烁。我捂着额头,看着咫尺见的窦旭,一时有些失神:他也被撞晕了么?怎么眼神直直的,愣愣的。
这眼神看得我有些紧张。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队率,你没事吧?”
“你……”窦旭喉结耸动,声线沉暗。我正有些诧异,他却猛的挺直脊背站起身来:“你喜欢睡地铺的话,就让给你了。”
说罢,他走到木桌前,吹灭了灯烛,在黑暗中几步走回木榻旁,一阵窸窸窣窣后,便躺上床去了。
我也在地铺上躺了下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