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姐随我来。”
跟着青衣婆子,我们穿过一道以锦屏遮掩的游廊,上了几十步台阶,便进了一个锦缎镶装座椅的小间。
小间的木几上搁着几个白玉盘,里面装满了时令水果和各类干果,旁边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陶壶和几只碧翠的杯子。
“有了这帘子,如何观看三哥蹴鞠啊?”我的注意力尚在木几上的吃食,便听窦童不满道。
转回头,这才发现小间的西面原是个开阔的廊台,此时已被人用一副细白的软丝帘子遮挡了起来。隔着这半透明的帘子,只能影影绰绰的瞧见看台下是个四四方方的场院。
“童儿,这辟雍本是公子少爷的学堂,我们女眷能进来观看已是多有打搅。若没了帘子遮掩,便是失仪。你们先生没教过么?”窦夫人言语中是责备之意,可表情和话语却十分温软。
窦童撅嘴道:“早知道要隔了帘子看蹴鞠,还不如跟着苏姐姐去陶坊学制陶呢!”
“去陶坊?”窦夫人脸露诧色。
程素侧首瞥了我一眼,转而笑道:“悦儿的母舅是开陶坊的,想必悦儿给窦小姐说起过。”
“哦,那若是舅家开了陶坊,能避开庞杂人等,倒也是可以去见识一番。”窦夫人说罢,便转首问那青衣婆子:“有没有蜜制的果脯?我这小孙女最爱那一口。”
青衣婆子忙忙点头:“有的,有的。我方才忘记端出来了。”
青衣婆子退了出去,窦夫人便拉了窦童笑道:“你看看你苏姐姐,礼仪端雅,行止稳妥,你怎的就一点没有小姐的样子呢?”
听得窦夫人这变相的表扬,我原本挺直的脊背,便又更端庄了几分。窦童撅了嘴靠我身边坐下来:“苏姐姐,往日我在祖母眼里都是极好的,这两日见了你,我便哪儿都是缺点了。”
窦童的话一说完,窦夫人和程素便都笑了起来。
小间里的气氛轻松了些,两位夫人便亲热聊起洛阳城里最近新开的水粉铺子,绸缎庄里新进的料子,首饰铺里最新的设计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