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泛浅粉的儒裙,乍一看与一般大家女郎无异,可仔细辩才发现,那是天丝锦,据说这锦产自晋国极北之地,因天地苦寒,只生一种蚕,这蚕三年吐丝,丝再纺成线还要经过三年,可谓是一丈丝一钵金,在晋国是极富之人才享用的起的。
那女郎生的身姿纤细,尺度合仪,以平泽悦女郎无数的眼光,他以往所见过的女郎加起来也不及此女郎一人。
再往上看,女郎那张脸……
面若桃花,粉中透着白嫩,眸子水亮亮,仿佛一眼泉。而那脸,却是他熟悉的,也不能是说熟悉,而是明明熟悉,却觉得陌生,这是,阿乐的脸,又不是阿乐的脸。
阿乐的脸应该是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阿乐应该是个粗俗女郎,阿乐更不可能着得起这千金难求的千丝锦……
“你是,阿乐?”平泽抖声问道,明明自己才是兄长,可不知为何,这个很像阿乐的女郎只是柔柔的立在他面前,他却生出一股不敢与其对视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往他只在一些大家嫡子身上看到过,例如,殷五,周九之辈。
平乐看着面前的兄长,一别数月,他瘦了些,可眼底的戾气却更甚。
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这个兄长带给平乐的都只是伤痛与羞辱,可他却与她流着相同的血……血脉是无法割舍的,就像她本决定与平氏再无瓜葛,可一提到她,谁都会说淮阳平七……平乐微微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冷意,淡淡应道:“二兄”。
是阿乐,竟然真是阿乐,平泽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摆出一幅与荣及焉的嘴脸。
“阿乐,不兄很挂念你,你在郢城可好?”
“还好,二兄要出门?”平乐淡淡的回应,平泽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平乐本事再大,再能诱惑氏族子弟,哪怕皇家贵胄,可还是她的妹妹,哪有妹妹对哥哥这般摆脸色的。
“阿乐,别忘了你的身份,淮阳平七,到哪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别以为找了靠山便有了倚仗,当心年老色衰,被人弃如敝履,到那时,兄长才是你真正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