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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正好是面向苏铮这边蹲着的。
他低着头,一道斜长的刘海遮住了面容,但看见色彩惨淡的两片嘴唇紧紧抿着。
苏铮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两眼,然后顺着他的手臂看向他正捡起的东西。
那是一只紫砂壶的残骸,竹节似的提梁,梅桩般的壶身,细长笔直的嘴,竹叶一样的壶纽。虽然只是擦片,但从那光滑细腻的纹理,柔和沉黯的色泽,逼真巧妙的造型,还是能看出那是一只十分优秀的作品。
苏铮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十分的优秀。
周围人暗暗惋惜:“果然还是竹节梅桩壶啊,看这残片,是样好作品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沈大师身为十二雅流之一,做出来的东西能不是好东西吗?”
“哎,可惜了,这么一件好东西被烧坏了,这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去,这个时候就你还会想着银子,沈大师怕是要难过死了,是谁说的来着?对一个真正的艺人来说,每一把壶都是他的孩子,唉?这话谁说的来着?”
“蠢死了,除了梅先生还有谁能说出这么有底蕴的话?不过话说回来,沈大师不是有专门为他烧壶的龙窑吗?怎么拿到这里来烧?”
不论旁人说什么,蹲在地上的男子都没有动作,他只是捧着残壶,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想什么,让每一个看着他的人都觉得很压抑,隐隐中有一种似乎什么将要爆发的感觉。
站在男子身后的一伙人终于先受不了了,为首的一个不阴不阳地道:“姓赵的,是你再三保证一定能把壶完美地烧出来我们才把壶交给你的,现在呢,你们居然把壶烧裂了,你是不是应该像你保证的那样。把脖子拧下来给我们沈大师踢?”
这伙人有男有女,除了喊话和护在外面的大汉,其余四五个人都是相貌衣着不凡,往这里一站好像哪个精英团开进来了,气势很足。
不过与他们对峙的人们也不差,个个是腰粗膀圆的纯汉子,一律穿着黑色的马甲,里面是黄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