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这只跟普通泥巴无异的茶壶,她不禁好奇它真的能变色吗?
中年男子放下这个,又拿起另外一个看,地上三样都是茶壶,样子也都差不多,苏铮看不出优劣,但看那个质感,好像挺坚硬的,不似一碰就坏的样子。
现在这个情况,是人家来收紫砂壶吗?
苏铮的目光从壶转移到中年男子身上。
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头上一顶厚厚的不知材质的帽子,几乎把眉毛眼睛都掩去了,下巴宽厚,长着有些邋遢的络腮胡,好像很多天没打理了。身上的衣服很厚实但也很旧很脏,手腕处挽起来,露出粗壮的手臂,而一根根好像能把一棵小树折断般的手指,此时格外轻巧地托转着壶。
她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似有察觉,抬头看了一眼:“这是……”
黄氏忙道:“我家外孙女,不懂事,还杵在这里干甚,快回屋干活去!”后面半句是冲苏铮喊的,然后又回头对男子道,“老方,咱都是积年的交情了,那些虚话闲话也别说了,直接给我个价吧。”
苏铮低头退了两步,但是也没就此离去,等着看老方怎么回答。
紫砂壶的行情,她很想了解。
老方把壶放下,拍拍手站起来:“里面还有多少件?”
“一共五十七件。”黄氏赶紧说。
“都晾过了?”
“那是当然,都说做紫砂三分靠做七分靠晾,这么重要的一环老婆子我当然有做,而且做得很用心呢。”
老方夹起眉毛思考,黄氏就紧张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老方道:“这样,一口价,每件坯三文钱,我全都收走。”
“嘶——”黄氏长抽气。苏铮紧紧盯着她,每件三文这个价格很高吗?
接着就看到黄氏一脸忿然:“老方你坑我呢,一件才三文钱?三文钱值个什么东西啊?”
“六个肉包,或者三斤大米。”老方云淡风轻。
“可以前可不止这个价,至少有五文的。而且你看这一件坯我卯在那里做也要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