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回去就能把它磨碎了陈腐,半年后拿出来制坯正好赶上明年八月份,烧窑的好季节啊。那时候紫砂坯销路好,您做多收入就多不是?哪有这么好的事?”
“哼,你也别说的轻松,什么顶好的正宗青泥?别坑人了,好货都给那些大泥场大作坊当宝贝似的藏起来,能落到你手里?再说了你有本事就拉去市场卖高价啊,还跑来这里吹风?”黄氏不屑地说,接着压低声音语重心长,“你这泥哪来的咱都清楚,你说这邻里十八乡还有谁敢收你的货?婶子也是见你大冬天的不容易,否则婶子家里一窝的孩子要养,哪里敢帮你担这个风险?”
“你也体谅体谅婶子,你也说了,这泥料拉回去又不是马上就能生钱的,中间有多少步骤多少麻烦?我们不像你们,泥料过过手就净赚一笔。赚的都是辛苦钱,价格再低我可就亏了。”
她软硬兼施,但小伙子也不是善茬,任黄氏怎么说,不加钱他就是不卖,一股子痞味,两人磨来磨去,最后五十文变成七十文,苏铮在一旁看着既觉得有趣,又暗暗摇头。
“呸,一个男人斤斤计较的,活该挣不到钱,一把年纪没家没业,得了几十文钱就得意得尾巴翘天了,目光短成这样看你哪天就吃不上饭。”
黄氏一口黄牙碎碎念碎碎念,不过当卸下麻袋她就笑皱了一张菊花脸。
上好青泥啊,五十来斤才七十文钱,真是赚翻了。
黄氏把麻袋搬到院子角落的摇摇欲颓的棚子底下,打开袋口抓起一把黄豆般大小的淡紫色碎石笑得见牙不见眼,半晌高兴完了才对苏铮道:“你在这等着。”
说着急吼吼地冲进了她的工作室。
苏铮低头看着脚边从袋口里漏出来的青泥,蹲下摸了摸,掂了掂,感觉跟寻常石头一般无二。
就是这种东西最后能变成软软的泥条,并制作成绚烂多姿的紫砂器?
黄氏搬了个木盆连带一台小石磨又过来了:“看清楚了,这是单人牵的小磨,你今天要做的就是用它把这些青泥斗磨成粉,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