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学武来时说,僧人们以为他是冲动。
第二天一早,僧人正在做早课,他又出现了,一脸真诚地道:“大师,请收下弟子吧!弟子看破红尘,愿入佛门诵经修行。”
这一回,僧人们觉得事情闹大了,不可能是冲动,当即派了小和尚回神宁府报信。
很快,凌德恺领着侍卫、家奴就到了。
凌学武披着头发,盘腿坐在香客房,正一脸凝重地念着经书,那模样真真像极了佛门小僧人。
凌德恺惊呼:“学武!”
他微微移眸“阿弥陀佛”,然后继续念经,“施主,贫僧意欲出家修行,自愿了断尘缘,请施主回去吧。”
还没做和尚,便自称“贫僧”了。
凌德恺跺了一下脚,这是他儿子,凌学武要是做了和尚,他和神宁下半生靠谁?他们夫妇就只得这一个儿子,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瞧笑话,一个凌雨裳闹的还不够,连凌学武也和他们闹上了。
“来人,将小候爷押送回府。”
凌学武挣扎着,两名侍卫死死地制住他,他舞手臂,抬腿脚:“放开我!放开我!”神宁害死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不,准备地说,是他累及了玉灵儿,他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玉灵儿和孩子在地狱受苦,他要为她们诵经,要让她们母子得到解脱。
他挣扎了一会儿,见再无作用,不再动弹了,像个木头一般被凌德恺推进了马车。心下,却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定,闭上眼睛,仿佛就看到梦里一切:看玉灵儿披散着长发,从窗外飘入,哭诉着她的痛苦;他又似看到了玉灵儿堕入地狱,正饱受烈焰焚身的苦痛,还有来不及出生的孩子,正哇哇大哭着,似乎在责备父母不给他出生的机会。
她是他最爱的女子,即便她死了,也要饱受煎熬。
他是男人,怎可袖手旁观?那是他的妻儿,玉灵儿说若是他不这么做,百年之后,他也得下地狱,因为神宁府罪孽深重。
凌学武回到了桂堂,盘腿坐在床上,不说一句话,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