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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炷香,女客就尽得差不多,尤其是小姐们都已经随着母亲、相熟的几家结伴离去,唯有程夫人和两家交好的夫人留了下来,吵闹着郑家人给个交代。
无论如何,程四小姐是在郑府出的事,又是死在郑府的。
慕容祯勉强又呆了一阵,方与郑大公子、郑二公子兄弟俩告辞,两位公子也无心招待众人,陆续又有人离去。
未到中午,男客、女客就散了个干净。
唯有程夫人与丫头,还呆在程四小姐的身边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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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别苑后园凉亭,白纱自亭顶垂泄而下,在风里轻轻地起舞,云罗半躺在凉亭的小榻上,身上覆着一条小锦衾,依在靠背上,手里拿了把小巧的算盘,正在快速地对照账目。
袁小蝶静默地侍立在侧,时不时添上热茶,偶尔递上一个汤婆子,见她时不时微微颦眉,“是不是疼得紧,要不属下给你调杯红糖水?”
云罗摇头,“身为女人,每个月不都有这么五六天吗,过了这两日就好了。”
袁小蝶一脸好奇,好几次欲言又止。
云罗道:“想说什么,你问吧?”
“真是奇了,豫王世子身上难不成总备着桃花纸?属下没有说,他是怎么猜出来。”
“正是因为这样,才觉得那个人可怕。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居然说我今晨脸颊潮红,是要来癸水的样子……还……还当着慕容祎的面说,他什么意思,是嫌我出的丑还不够?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倒比我还清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慕容祯有多好。
慕容祯太可恶了!
难道就不会给她留些面子。
就算猜到了她蹲在茅厕里不起身的原因,好歹寻个丫头送来也好,干吗他送?干吗非得是当着慕容祎的面。
云罗觉得在他们俩的面前,自己快变成透明的了,连癸水来了都知道。比她自个还判断得准。
有丫头近了凉亭,福身道:“禀公子,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