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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奶娘从外面进来,见云罗还坐在榻上没有要睡的意思,“小姐这是怎了?”
云罗轻声道:“绣桃呢?”
“今儿是奴婢值夜,绣桃和杏子住在隔壁屋里。”
云罗吐了口气,“到了蔡家,奶娘知道怎么说话吧?”
柳奶娘微微一滞,“还请小姐指点一二。”
云罗吞了口唾沫,指着桌上的茶壶。柳奶奶倒了茶水。她浅呷一口,“我病的事,蔡家人知道么?”
柳奶娘面露茫色,按理蔡家许是知道的,又或者根本不知道。
云罗道:“实情不能让蔡家人知道,但又必须得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这话……
上回云罗因柳奶娘瞒下蔡氏给了三百两银子的事就险些发作,虽没发怒,却比发怒还要吓人,更令柳奶娘心下难安。
她用稚嫩的童音道:“我不让蔡家人知道,说的是不能让蔡府上下所有人知道,这些所有人该知道的是,这心疾原是我打小从胎里带来的,早前一直身子不好,便是因此缘故,而今稍大了,才一朝发作起来。让该知道的人知道,是指蔡家得有几个知晓实情的人,蔡大太太、蔡大/奶奶和蔡大爷三人必须得知晓实情:我原是没有病的,是为了保我母亲,被我父亲给踹成内伤也至落下了心疾。你得叮嘱他们,这事儿不能张扬出去,因为太太说是家丑,怕污了大将军的名声。”
柳奶娘一直就知道二小姐的心事重,没想说出的话来也是绕了几个弯。云罗这么叮嘱自有她的道理,柳奶娘忙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话。”
云罗微微点头,“我信你。”
*
夜,一片静谧。
柳奶娘看着床榻上睡得安祥的女子,不过是个孩子,心眼竟有这么多,真的只有五六岁么?为甚,她总觉得其实这是一个大人,便就是她,有时候也想不到这许多。
提前好几日,蔡家人就接到消息,蔡太太特意遣了下人到城外接人,因是冬天除了赶路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