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微阖着双眸,绣桃在一边服侍着,而杏子则在楼下学做女红,手里拿的是一块不大的布片,听说是在做荷包。
看着呼吸匀称,神态平和的云罗,绣桃低声道:“大将军,二小姐睡着了呢。”
萧众望伸手想再轻抚云罗,又生怕惊扰到她,手便停凝在空中,萧众望只得打住,轻声道:“到了江南,小心服侍二小姐,差缺了什么,使人写封信回来。奶娘那儿搁了银子,不可苦了二小姐。”
绣桃应声。
萧众望起身,走了几步,又吩咐道:“要是二小姐的病好了,就接她回京城。”
绣桃应答“喏”,将他送出拱璧楼。就算云罗睡着了,跟前也要留人服侍,这是蔡氏交代过的,她正要拾掇一下内室,却听云罗道:“绣桃,太太唤了奶娘去,你且去打听一下太太吩咐了什么?”
绣桃面露疑色,跟前没人服侍,回头蔡氏知道了,少不得训斥一顿。
云罗道:“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呢,你愣着作甚?敢不听我的,我便发卖了你。”
绣桃应答一声是,依旧不动,“二小姐,万一太太知道了……”
“若太太怪罪,自有我顶着。你小心侧面打听。”
绣桃得了嘱托,这才离了拱璧楼。
在柳奶娘回来前,绣桃先一步进了拱璧楼,小心而小声地向云罗回了话。
刚禀报完,柳奶娘笑容满面的回来了,温声道:“二小姐醒了?”
云罗压根就没睡着,只是不想与萧众望说话,她只觉得也许自己睡着了,对于萧众望来说更为自在些,萧众望对她有父女情,有愧疚,有怜惜,交织在一处,便有了对她的偏宠。
云罗道:“奶娘去太太那儿,太太都说了什么?”
奶娘笑道:“太太交代了给蔡家的两车礼物,给了四匹宫里赏的宫缎、宫绸,又有两盒燕窝是孝敬蔡家老太太和太太的,瞧着倒也备得齐全,连蔡家少爷们的都有了。”
云罗“哦”了一声,坐直身子,正要弯腰穿鞋,绣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