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卫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听着剑风,白初没省一分力,这是要让他死得痛快些,冷珀看一眼夏侯云,看到他握紧的双拳,心中低叹,闭目等死。就在剑锋割破皮肤的一瞬间,冷珀突然缩身,就地一滚,大喊:“殿下,属下有罪,罪不至死!”
白初收剑,退回穆雪身后。
夏侯云:“好个罪不至死,本宫依律斩你,还斩错了?”
“不敢,属下可以死,但不想死后背一个对殿下抗命不忠的恶名。”冷珀跪倒,“属下知罪,属下想说的是,军令如山,军营、战场上的命令,才算军令。现在是在北宫,殿下下的命令,就是命令,不能算军令,属下违抗的是命令,没有违抗军令。所以,属下罪不至死。”
穆雪嘴角微弯,弯出一抹浅笑。
夏侯云眼角的余光瞥到那抹浅笑,也不由得松开双拳,脸上则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冷珀。
德阳殿一片肃静,听得见风声。
大双转了转眼珠,看一眼夏侯云,又看一眼穆雪,耸耸鼻子,上前跪倒:“殿下,奴婢觉得,冷珀的话,算是狡辩,军令不可违,殿下在北宫的命令,就可违吗?要是人人都像冷珀这样,当殿下的话,想听便听,不想听便不听,那么,北宫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冷珀松了口气,这话,听似落井下石,却把命令和军令分得开开的。
韩加林被大双一瞪,回过神来,急忙躬身行礼:“殿下,抗军令者,斩无赦,抗命令,当问决曹。”一脚把抱着光头吓得发呆的纪砄,踢到人前来。
纪砄带着哭腔:“依,依律法,违抗上级命令,造成严重后果的,当斩,一般抗命,视情节严重程度,杖责十至八十。”
韩加林:“殿下,冷珀违抗命令,所造成的伤害,并不大,罪的确不至死,当杖刑。”
夏侯云:“韩副统领,说斩是你,说杖是你,合着,律法,人命,在你嘴里,便如儿戏,想怎样便怎样?”
韩加林慌了:“不敢,不敢,臣,臣就事论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