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字的方巾士子看得痴了,摇头喃喃自语。不认字的摇头笑,乌木唉,要不要趁夜偷了去呢?还是算了吧,敢用乌木做匾额,这随云居的主人一定不凡,在乌木上刻字,那字一定好,不好怎么做匾额。
新匾额,太闪人的眼睛了!
方巾士子们的额上沁出汗珠。如果乌木算一个好,另一个好便是字,可以说一寸乌木一寸金,那字,可以说一字千金吗?
“哈哈,瞧你们这些读书人,最是拿腔作怪,不就是一块新匾写了新字嘛,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总不得说,说得出来的好,算不得好?”一个马车夫举着鞭子,放声大笑。
“对,对,”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士子大叫起来,“说得出来的好,算不得好,这说不出来的好,才是真的好。”说着,竟对着那马夫车一躬到地,“小生受教,多谢兄台,夫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诚不余欺也。”
有几个携了文房的士子,席地而坐,身旁的书僮飞快地磨墨,一个锦袍士子提起笔,指尖颤了颤,墨汁滴到竹简上,懵懵然竟不知如何下笔。
另有士子道,走,走,回去取笔墨。
方管事暗暗松了口气,拱手笑道:“小店内备有文房,另有一匾,七十八字,还请参详。”
“七十八字啊,不能不看。”
“走,走,看看去。”
“别挤,别挤,成什么样子,有辱斯文。”
客栈里,干干净净,食案亮得照见人影。
白墙上,红绸覆匾。
“快揭了,快揭了。”
两个小厮笑嘻嘻揭了红绸。
白杨木的匾,七十八字。
姿淑窈窕伯邵南周凤兴自后妃
归思广河女卫郑楚樊厉节中闺
迤逶路遐志咏歌长叹不能奋飞
颀其人硕兴齐商双发歌我衮衣
蕤葳桀翠荣曜流华观冶容为谁
悲情我感伤情征宫羽同声相追
真真七十八字。
不一会儿,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