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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竹声声响彻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欢声笑语也自一座座青灰色的屋舍中传来,到处弥漫着新年的气息。
除夕之夜,是欢乐喜庆的日子,是亲人团聚的日子。
长长的长安街,一个少年牵着一匹白马远远地走过来。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忧郁笼罩着,就连脸上的微笑都显得落寞而无奈。只是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就象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身边的爆竹声和孩童的笑闹声仿佛离他非常遥远,这新年的气息也仿佛离他非常遥远。
在这除夕之夜,他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并不在乎自己,可他背后的竹篓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他又怎么能够忍心让她露宿街头哪?
一个年轻的妇人领着七、八岁的小男孩从巷子里走出来。“娘,如果能天天过年该多好?”
少年停住了脚步。这孩童稚嫩的语言仿佛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他的眼中有泪,却没有流出来。
“师哥,你怎么哭了?”声音是从他背后的竹篓里传出来的。
“傻丫头,你看见我哭了?”
“你虽然没有哭出来,我也知道。我知道你也想妈妈了。师哥,我们回家吧,我不要找爸爸了,我要妈妈。”听这二人口音,似是陕北人。
夜风很冷,爆竹声渐渐稀少,整个长安城也归入一片沉寂。
他们就这样走着,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一秒种。
断墙,苦藤,老屋,这是一座荒弃的宅院。
此刻,对于他们来说,找到一个这样的地方比找到金矿还要兴奋。
“飞飞,我们有地方住了。”
篝火映红了空荡荡地老屋,也映红了少年的脸。他的眉毛很浓,象化不开的墨。
白马在火堆旁吃着草料,小姑娘啃着烤得焦黄的干粮,“师哥,如果能天天住在这里,如果能天天吃烤饃该多好!”
对这个小姑娘来说,废弃的老屋和烤得焦黄的干粮竟然成了一种高级享受。
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