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因梦想而伟大,生命因崇高而不朽。
窗外虽然是漆黑一片,但她分明看到,天国的大门已经开启,云阶之上的华丽与荣耀点燃了整个天际,她注目着他,她瞻仰着他,她仰望着他,一步步从容地拾阶而行。
信他者得永生!
她虽然不是基督徒,但她深信:革命者必以自己的壮丽完成自身的救赎,当然,决不包括那些“远距离革命家”!
朽;你的壮举隐隐与没,但你的事业万古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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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努力想微笑,想用豪言与胆色为他饯行,但她终究只是18岁的女子,再装得如何坚强也无法抑制眼里的泪水。泪珠一滴、两滴、三滴,滴滴都掉落在地板上,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这不是能用肉耳听见的声音,这只能是用心灵、用理想、用信念去感受的声音。
她啜泣着,眼眶红红的,鼻子在抽动,但眸子里却还是那份光彩,那份发自内心的关爱与敬仰,她的眼光紧紧地看着对方,仿佛是希望把一切都刻在心底、一切都凝聚在视线里一般。她摇摇头,终究又点点头。
汪精卫很想用得体的话来安慰她,可是这个雄辩家,这个素以口才见长的革命党英雄,在这样的时刻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或者说,没有一句话能恰如其分地表达他的感觉。他知道陈璧君深爱着他,他也喜欢这位有个性的年轻女子,他甚至在想,如果革命成功,功成身退,能与心爱之人一起遨游河山该是一份多么美好的憧憬。
但革命的前途召唤着他,未竟事业的使命呼喊着他,虽然“无情未必真豪杰”,但汪精卫知道,今夜决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尽可能淡然的语气说道:“小妹,我要走了,将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生死离别之情以平平淡淡的口吻说来,足见他的赤诚,他的胸怀。他拉起了她的手,在以前,他几乎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触摸着那柔若无骨的指尖,感受着胸膛内排山倒海的冲击,体会着波涛汹涌的激情,他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