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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权术是一种病
王修被杀前,几乎已经忘了密信这件事。
三军忙于备战,他这个长史,虽然不受刺史待见,该挑的担子还得挑。新兵造册归档,钱粮记账分发,公文草拟往来,勋劳勘定授予,一个月功夫,虽不至于宵衣旰食,也是忙得脚炒菜了。
密信虽然送到,但江东那边始终没有动静。按照王修当初的设想,刘裕一定会派一名使者过来,堂皇问责,整顿长安,做一番人事任免,甚至把刘义真调回去,另派一名老成持重的人来主持大局。算日子,这段时间足够刘裕做出反应,足够来人抵达关中了。
没有人来。
在忙忙碌碌中,这件事也就搁下了,直到一天深夜。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里,草草洗漱一把,吩咐亲兵次日早点叫他起床,就和衣躺下了。
睡得很香,没有梦,恍如死过去一般。
约莫寅时光景,一队士兵悄悄地包围了他的住所。带队官兵打着手势,让手下搭着人梯,把一名轻巧敏捷的士兵送过院墙,后者从里面打开院门,士兵们一拥而进。王修的院子不大,前后两排房,中间有一条带顶的走廊相通。来人显然非常熟悉院子结构,留一半人看住前排房子,把亲兵们堵在被窝里,另一半人扑向后院,踹开王修的卧室,在他还迷迷糊糊时,就把他从床上拖到地下,五花大绑成一个粽子。
王修个头中等偏上,但被绳子捆成佝偻的小矮个。他睡得筋骨酥软、昏昏沉沉。猝然被擒,还以为匈奴人打进长安了。被拖到院子里。冷风一激,火把一照。眼前全是自己人衣甲,耳朵里全是汉人口音,才明白不是外敌入侵。
一个人全身盔甲走到面前,用剑鞘抬起他的脸。在火光下,王修认了出来。
冯梓樟。
寒意刺骨,王修努力控制住身体的哆嗦,他不想让这些人觉得他是吓得发抖:
“冯幢主,你想造反吗,敢绑我?”
疯子面无表情: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