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面前,晋军侮辱的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他的主将之威和夏军的全体颜面,还有匈奴王庭的尊严!
为这一泡尿。南蛮子必须付出遍野血!
摘下南军主将首级后,我会把它做成尿壶!
所有首级都做成尿壶!
这个姚灭豹,打仗很卖力,倒是可以收在帐下。
你的兵已经损失了不少,我添你三千人,你给我一榔头砸过去,务必第一击就让南蛮子丢盔弃甲!
三千匈奴铁铸成的第一榔头没有让晋军立刻解体,但后者显然打得非常吃力。晋军的方阵非常紧密,士兵几乎没有转身的空间。因为他们只需要一心向前。前几排长槊手使出吃奶的劲,紧紧攥住长槊,扛住骑兵的第一波冲击。槊刃早就磨得锋利,近距离刺杀。寻常铁甲挡不住。槊杆是一根根细竹条攒成,外面密密紧紧地裹了麻布条,层层地涂了漆。刀砍上去声音似铁,握在手里刚健柔韧。绝不会因为冲撞凶猛而折断。士兵只要胆气不泄,如墙而进。足以让胡马踟蹰。以步制骑,务必把第一排当最后一排想,断断不能给自己留退路,第一排只要有一个人倒下,第二排立刻就必须立刻有人顶上去,否则破绽两侧的士兵,就马上失去保护。北府兵多年抗击胡人,步兵方阵早已炉火纯青。此刻,虽然不断有人倒下,第一派长槊墙却始终不塌,匈奴骑兵奋力冲杀,却苦于无法撕开口子冲进阵内。阵后的弓箭手一刻也不闲着,将无休无止的箭雨倾泻在匈奴兵头上,
匈奴人打仗,比姚秦的羌族兵更灵活,第一次冲锋没能陷阵,立刻一声唿哨,兜转马头离开,迅即回身发起第二轮冲击。骑士们远处开弓,近处击刺,好像漠北大风不知疲倦地撼动一棵大树,必欲除之而后快。
晋军的长槊手前赴后继,随时扯平凹陷,队列渐渐从七排萎缩成四排。大地尚未解冻,鲜血不能渗入,人们脚下湿滑,鼻子里血腥。两军锋线上,犬牙交错地躺着匈奴人、羌人和汉人的尸体,中间夹杂着死伤的马匹,来不及撤下去的重伤兵被马蹄蹙踏,惨叫声让人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