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能力,更是因为他们不拿最高意志当回事。
第一批大约五十多个人的尸体埋进城墙以后,监工们再也没有能够把他们的锥子扎进去半寸。
造兵器的匠人就没这么幸运,即便是在冬天。一些工序也还是可以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做。
盾牌和弓箭都完工后,拿来试一试,如果盾牌被射穿了,造盾的去死;如果没有射进去,造箭的去死。杀了几次以后,大督工跪在宫殿门外,小心地说要是照这样杀下去,最好的匠人都杀没了。再说,射没射穿。也不全看弓箭和盾牌是否合规,还要看射手的功夫是硬是软。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像陛下一样能开硬弓的。
他一声没吭,拿起身边的弓箭,一箭射中这个大督工的额头。后者正在说话。突然失声,瞪大眼睛扑倒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卫士们拖走了。
蠢货!你说的很对。皇帝陛下是很善射,但你完全不懂皇帝陛下更善于控御人心。
所有的匠人。都有怠工的天赋。要彻底消除怠工,就必须让怠工的代价大到谁都付不起。
此后再没有杀过工匠。甚至都没有试过兵器。恐惧已经渗入每个工匠的骨头里,每根骨头都不再是懒骨头。
可是这样一来,也就没人可杀了。
没人可杀就不好玩。
今天没有人来奏事,就算有人来,当大臣的毕竟不同于民夫,不能说杀就杀。人家说他杀大臣太草率,一言不合,头已落地;小小过错,长箭穿心。外人哪里懂得,那些看似没来由被杀掉的,都是早就看着不顺眼的。只不过赫连勃勃不喜欢把他们交给什么掌刑罚的臣子去议处,他就喜欢生死独裁的感觉。没有什么折中,要么接茬活下去,战战兢兢地给皇帝卖命;要么现在就死,权当做杀鸡骇猴。他喜欢看见那些该死的家伙面对拉开的弓或者出鞘的刀时那种魂魄出窍的神情,不止一个人在死前一瞬间已经屎尿失禁。
站在宫门口,俯视全城。
这种感觉放大若干倍,大约就是君临万邦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