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砺屁股,他跑出去射鸟射兔子,拿回来烤熟后给弟兄们打牙祭。当兵的下面吃苦,上面享福,每天受罪无悬念,口腹有期待,倒也乐在其中。
南人骑兵,无一不是半路出家,绝不像胡人那样拿马蹄子当脚用。飞骑队里,只有官佐和兵头们原先就是骠骑队的骑士,普通骑兵都是从步兵里选出来的。最初弟兄们苦不堪言,晚上下马,腿僵得像石头,几步路就是挨不到帐篷里。有人刚磨蹭出马棚,就一头栽在地上,坚决拒绝起来,宁肯在地上睡一夜。全身关节都散架了,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都在哼哼咛咛。
人性本贱。要是就此歇息修养,估计还要苦痛好久。但在斛律征的鞭子教诲下,大家忍着酸痛第二天继续上马操练,身体居然很快就挺过了最难的那段。等到了全军一路坑蒙拐骗虚虚实实拿下一箩筐秦军要塞后,飞骑队的新兵们,看上去已经有老兵的模样了。脑子活、学得快的,已经撒开缰绳,空出手来在飞奔的马上放箭了,虽然脱靶率是十之**。
陈嵩对此毫不焦虑。
飞骑队真正成军,需要假以时日,反正用他们的时候在后头,不用担心他们那半瓶醋的骑射会贻误军机。
他真正担心的是越往前走,全军人数越稀薄。
拿下武关,不能就那样毫无戒心地甩在身后,多少得留下一些镇守警戒的人。此后几个要塞管卡吗,也不能成为背后的隐患,也得有善后力量。现在距离和大军会师,中间还隔着几个要隘,但沈田子麾下全部人马,已经不足3千。秦军一路败退,晋军造出的声势也越大,但阳盛阴虚,名实不符。此地接近秦国腹地,人心向背难以逆料,伪装效果很难持久,假如有眼尖而忠于姚秦的百姓士绅向上密报,假如秦军方面有一个清醒的将领,假如有一座拒绝不战而降的堡垒,稍稍对峙几天,晋军的底子就可能露出来。
今天沈田子要他一起去看地形,他在半路上说了自己的心思。
沈田子不太在意。
“陈队主,你这种担心很正常,但是没有必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