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嵩开始不喜欢沈田子了。
因为沈田子已经不喜欢他了。
沈田子觉得陈嵩不该拿刘裕压他。
陈嵩觉得忽律征是太尉任命的骑射教习,你怎能说杀就杀。
沈田子觉得我身为方面军主帅,杀一个部下还用你来点头?
陈嵩觉得你不能用刑过滥,把一个罪不至死而且有用的人轻易杀掉。
都是酒惹的祸。
飞骑队随沈田子、傅弘之陆路出征,一路照例严禁饮酒。这对忽律征来说,简直就是酷刑。他不能公然挑衅军主,只能一次次拿起酒壶,放到鼻子边闻一闻。这种口惠而实不至的安抚,适足以让酒虫更加幽怨,也就更加起劲地挑逗。这种虫子,向来是远之则怨近之则狎的。到了第三天晚上,等队里官兵都酣梦周公时,他悄悄地摸出酒壶,将一腔相思情,化作咕咚鲸吞声。以他的酒量,这一壶酒连微醺效果都制造不出来,但足以让他满嘴酒气。假如后半夜只有他独守空房,他完全可以清清白白地醒来。很不幸,那天后半夜来了不速之客。
沈田子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晚上冷不丁地抽查各营。
飞骑队刚刚划过来,上自陈嵩,下至小兵,没人知道沈军主有这个癖好。
沈田子来了,特意选了新来的飞骑队。
随意钻进几个帐篷,都没有发现异常。
老天爷一定是不喜欢酒鬼的,否则他不会给沈田子带路,不偏不倚地把他引进忽律征的单人小帐篷。
一进去就闻到了酒味。
让亲兵点起火把,发现一个酣睡的鲜卑人正在制造异味。
沈田子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晋军中。如果换了一个习惯息事宁人的将军,也许转身就走了,但沈田子将军最见不得有人冒犯他的威严,哪怕是背地里偷偷地冒犯。
一努嘴,示意亲兵把斛律征叫醒来。
这个亲兵应该先喊几声,但他先伸手去摇斛律征的肩膀。后者在昏暗的光线下睁开眼睛,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