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眼睛在想这个女孩子转头回去看河面的那一瞬间。
他的这些伙伴全都跟他对着干。
是什么让它们背叛主人的理性,义无反顾地随着那个身影去了呢?
是一种郭旭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说不清这是什么。
是一种痒,好像有个看不见的猫爪子,在轻轻地挠你的心,但你又没有一把如意可以恰到好处地解痒。
是一种饿,你心里空空的,无着无落,飘飘忽忽,但又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填补。
是一种慌,你心里觉得再不咋样,就会错过什么或者耽搁什么,可是你完成了全部手头的事情,却依然担心一切都晚了。
是一种怕,怕这个世界不等你,不给你机会,不让你得到,甚至怕你的想法本身就是荒唐的、自不量力的、庸人自扰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前铁匠、北府老兵、骠骑队队主、少壮派将领、刘裕眼里的千里驹郭旭,此刻毫无军人定力,就像一只风筝,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在春心浩荡中飘转沉浮。
终于,他下定决心,整理好衣冠,穿上鞋子,望了一眼横七竖八的弟兄们,悄然钻出船舱。摇醒了一名士兵,叫他把队里的传令小船叫来。
暗夜中,抛锚的船队在微波中轻轻沉浮,好像大鱼衔尾而眠。
除了哨兵,没有人活动。
见一艘小船活动,哨兵喊了一嗓子:
“口令!”
如果对方不能准确回答,那就可能是细作,他会鸣锣报警。
“破敌!”
一切重归寂静。
孙俏的船在三艘大船之后,不但抛锚,而且用揽绳系在大船上。传令船靠过去一刹那,郭旭依稀看到船舱口上有什么东西,用火把一照,原来是一面杏黄色的小旗,中间写了一个黑色的“禁”字。这是刘裕防止官兵不端之举的特意安排。船上有了这面旗,谁要是还上去,那就是公然抗命,会掉脑袋的。
小船轻轻地摇荡。
郭旭的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