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地滑向刘裕的“平虏”大舰。
他了解刘裕的性格。这个京口赌徒出身的战神,从来都是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一旦他决心动手报复,就一定会报复得对手连裤子都输掉。既然陈嵩的主意更有助于摘下阿薄干脑袋,太尉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转过头来,看着已经吃饱肚子的弟兄们,脑子里想象着凶猛粗大的钳子夹住阿薄干,铁锤梦里砸下去的场景。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不知道多少人的齐声呐喊。
所有晋军将士立刻站起来,上车的上车,列阵的列阵。
朱超石一招手,士兵们把一直没有登场的蹶张弩搬上车。
车阵重归寂静。
都是老兵,知道真正的血战即将开始。
和这一轮鏖战相比,前面那两波防御将恍如童子军演兵。
一大片云,从鲜卑人来的那个方向缓缓飞来,遮住了太阳,半个战场罩在阴暗中。
在这片云下,另一大片乌云从地平线上移过来,逐渐加速,最后成为一股疾驰的铁流。
鲜卑骑兵分四队,间隔至少两百步,齐头压向晋军。骑兵之后是一整块步兵。如果有人能够从空中俯瞰,他会看到鲜卑人好像一个厚重巨大的四股钢叉,正在凌厉地刺向黄河岸边的那一列战车。
他会为那窄窄的一道弧线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