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期表明,从离开原本那个家之后,她就开始写,一直到发病躺在床上昏迷的前一天,她都在写。
麦高芙还记得自己在逐渐加剧的焦虑中,将那个从床底拖出的黑色箱子里的所有信件倒在殷虹的地毯上,一份一份,一遍又一遍的清查。她妄图从这些信件中寻觅到一丝仇恨的痕迹,好让自己坚定的去狠那个男人,只可惜——所有的内容都表明了一点——母亲是平静的。
不能说她不痛苦,只能说,心中没有恨意而已。那些五味杂陈的信件中,唯独没有出现恨的痕迹。
麦高芙惨淡的一笑,她想到了自己当时的疯狂:在绝望中搜查了家中的每一个抽屉,每一个可能隐藏着一封信件的缝隙。她打开了每一个鞋柜、橱柜,掀起了每一块床垫、枕头,可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那封想象中的,充满恨意的信件仿佛从未出现于人间。
“你是怎么度过——我是说怎么度过最开始的日子。”麦高芙平静的问,声音尖且细,仿佛要哭。此时此刻,她能说些什么呢?或许那些没有营养的话才是应该被提及的东西。至少,它们不会触及到心底沉埋的痛,那些沉淀宛若湖底的珊瑚礁,尖锐、锋利的不可思议。
“渡过?”
苏颉的嘴角出现一抹笑意,这种笑意在将要触及眼角的时候消失。
“我想是顺其命运吧。”
“顺其命运?”
“对,就是顺其命运。”苏颉笑了笑,解释道:“做好准备,迎接所有发生的一切,无论好与坏。”
“你明白吗?”苏颉转过头,瞧向麦高芙。与此同时,汽车像是开进了一个浅坑,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忘记系好安全带的女孩一头撞进了苏颉怀里。头狠狠的撞在了男孩的胸骨上。
一阵眩晕,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猛然变得恍惚,仿佛一副被水迹模糊了的山水画。
有些时候麦高芙会想,这被坚硬触碰的疼痛倘若能渗入骨髓,也是不错的事情。至少那样便觉得痛了。但最后她发现,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