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这玩意儿被火一烤,怕痛似的缩了一下,二叔整个人顿时被松开,从四米多高的地方猛地掉了下去。
伴随着落差,二叔手里的打火机因此而熄灭了,周围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此刻,我能听到藤条移动间发出的沙沙声,它们摩擦着树干,摩擦着草丛,捕猎着周围的活物。此刻,除了痛苦和恶心,我心里还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我们会不会也落得和林青他们一样的下场?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棵树上。
这时,我察觉到又有一条藤蔓爬到了我身上,这条藤条很奇怪,它没有缠住我,而是在我身上滑动,尖端的位置,在我身上时不时的戳一下,这让我立刻想起了童童他们身上的血窟窿。
刹那间,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人在强烈的恐惧中,除了求生的本能,又哪里会顾忌面子什么的。我吓哭了,下意识的喊:“二叔、二叔救我。”别嫌我怂,说什么男人流血不流泪的,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不是秦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甚至在那之前都没有见过死人。
因此在当时那种极度恐惧的,甚至下一刻就会惨死的环境中,我根本不可能保持冷静,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失控状态。
我这人平日也挺爱面子的,装逼是一把好手,最看不得那些动不动抹眼泪的兄弟,总觉得太娘炮。但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后来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况就别提了。
我这一哭,二叔急了,人还趴在地上,就忙不迭的点燃了打火机。一看见那些在我和秦哥身上试探着戳来戳去的藤条,二叔呲目欲裂,喊道:“小科别怕!”说着,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里的打火机猛的一矮,紧接着便去点周围的草。
那些长势好的青草,是不容易点燃的,但杂草间却密布着之前散落的枯枝败叶,因此一点就着。刹那间,二叔周围燃起了一团火,并且这团火,以烈火燎原之态迅速蔓延出去,中央的这棵成了精的怪树自然免不了,藤条顿时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