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笑着说道:“你眼光倒挺毒的,我是姓李不假。”
“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估计您老也是不关心朝政的主儿。”那人说话倒真的是很直。
李观棋并不在意,继续问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人边收拾桌上的文件,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您明白当今朝局的话,就会知道皇上肯定不会打这一仗,我们家陆大人此举就纯属是在没事找事。”
“你又不是皇上,怎么知道他想不想打这一仗呢?”李观棋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重。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我当然不知道皇帝想不想打这一仗了,但是我知道皇上这一仗是肯定打不起来的。”
“你好好说说。朕,真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论。”李观棋的好奇心已是被彻底吊了起来。
那人向外看了看,说道:“要明白这点啊,你首先得知道这朝里到底谁说的话管用。”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皇上了。”李观棋故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皇上?”那人摇摇头,说道:“这京里谁不知道当今皇上在登基前是有名的木讷王爷?跟您说,这朝里说话最管用的还是祖东来祖相爷,只要祖相不想打,皇上就是想打,他也出不了兵,而祖相是历来主和不主战的。而且就算是真的要打这一仗,也不能从淮南调粮。”
李观棋微微有些苦笑,本来自己对能第一时间发现祖东来把持朝局这件事还有点儿沾沾自喜,现在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秘密,连个书吏都知道。
“为什么不能从淮南调粮?”李观棋对眼前这人已是起了兴趣,便继续问下去。
那人搓搓手,说道:“首先就是不合算,从淮南调粮,到玉门关前线,一石粮食得折合六两银子,几十万大军那得是多少银子?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更别说国库里根本就没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淮南的官粮就地变卖,换了钱去关内买粮再往前线运,可关内的粮食肯定是供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