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正是。——奢厉轻蔑地说,你敢吗?
有何不敢?——穷奇漫不经心地说,自己杀自己,那到底是前面的自己活还是后面的自己活?
两……两个都死!——奢厉被他这么一问,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于是连忙作答。
啪!——穷奇坐了起来,两只翅膀交相拍打了一下,说,好了,现在欺负你的和你恨的双双战死了。
胡说!——奢厉撇着嘴说,明明你还好端端地活在这!
孤不是那两个了,孤是深深爱着你的那个。——穷奇意味深长地说着,看向远方,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奢厉说,珍惜我们的友情吧!有些妖兽和朋友一辈子的交情也比不上我们这九日的友情。
你休要自作多情!——奢厉愤慨地说,分明要取他兽性命,还巧立名目。
孤可是誓死捍卫友情的。——穷奇认真地说,孤可从来没有负过孤的一旮之友,——穷奇见奢厉不相信,补充了一句,至少这都是他们自己的评价。
奢厉吃了一惊,看穷奇那认真中带着执着的表情,又回想起昨夜穷奇拼命保护九娘子的场面,觉得穷奇所言非虚。
奢厉不禁想象出那些和穷奇作了一旮之友的兽,虽然知道自己将死之身,然而在九日后,却在他们的交往中咂品出了真挚的友谊,真是匪夷所思。
他们的内心该是多么孤独?
见奢厉沉默良久,穷奇凑到他的眼前说,一旮之内,绝无贰心,一旮之后,绝不留情。尽情享受吧!——说完,拿舌头舔了奢厉的后脑勺一下。
奢厉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说,你连九娘子都保护不好,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回轮到穷奇默不作声了,许久,他长叹一口气说,九娘子以一旮之友与我结交,一心想保护豺族最后血脉,但是……——说到这,穷奇竟然开始哽咽,两行热泪瞬间铺满双颊,哭泣道,是孤对不住她,孤对不住豺族啊!
接着,穷奇便捶胸顿足哭天抢地了。他一边哭,一边向奢厉讲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