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电话,一直安静坐在落地窗前翻看一本乡土人文版读者的唐吕娘适时合上了书本,起身来到了赵三忌跟前。一身不惹尘埃的雪白连衣裙,脑后一袭如瀑黑发,胸前肤如凝脂处,挂有一坠精雕细琢的弥勒佛,这尊弥勒,在赵三忌离开厦门前是没有的,唐吕娘道,除了自己身上的这个,还有赵三忌现在挂在脖子上的那尊玉观音,都是她趁闲暇时上南普陀求来的。质地虽然比不上赵三忌锁在抽屉里的那块血琥珀来得珍贵,可马虎也算是玉中上品,值不少钱。更加难能可贵的,这两尊小玩意儿,都经由南普陀上的一个得道高僧开过光,说起那高僧,唐吕娘还顺嘴提了一口,若不是自己的闺蜜俞怀柔和高僧有佛缘,她也不见得这么顺利就把事情给办妥。当时赵三忌接手过玉观音时,就曾调笑说,你们两个傻姑娘肯定是被人给忽悠了,佛曰众生平等,既然俞怀柔所认识的和尚是得道高僧,那为何还要对世人设门槛?尤其像咱家这么水灵出尘的媳妇,当年老头子可说了,吕娘可是有一身佛气的,就差后脑勺处少了一圈佛光罢,难道这样的金蝉子,拜访一个世俗的高僧,也要人家牵桥搭线?唐吕娘皱着挺秀鼻梁,糯糯道,别胡说八道,只是图个心安求个平安罢,即使上当受骗,那也情愿。赵三忌傻笑着说,娘子越来越有母性光辉了。
赵三忌轻挽唐吕娘,一块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赵三忌开口道歉道,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唐吕娘把头靠在赵三忌因为穿了厚实衣物而略显魁梧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头,淡笑道,君仗剑,杀四方,妾抚琴,随君郎,不委屈。
赵三忌歉然之色更浓,一只手绕后过去轻抚着唐吕娘的发端,良久未语。之后起身从床头旁梳妆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回到沙发前打开,里头有两只安静趴着的草青竹蚱蜢,眼睛处还镶嵌有两颗绿豆般大小的黑珍珠,其中一只尾翼稍长身子骨架偏瘦,另外一只身子相对丰腴,栩栩如生。唐吕娘一看之后,神采飞扬,一眼认出了两只竹蚱蜢性别,探出柔若无骨的修长细手,小心翼翼地捏了其中那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