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还没有正式穿过,因此甄宓费劲地将身甲从架上剥下后,一时竟拿不住,若非朱三手快,都得砸着她脚。
“我来。”
甄宓涨脸了红,等丈夫套上身甲后,她默然无语地系着皮绳,每一个动作都极其专注和仔细,生怕有一丁点马虎。身甲、掩膊、垂缘、胫甲、护腕,全部穿戴整齐以后,她又将自己亲手缝制的一领黑色战袍披在丈夫身上,并绕到前头,仔细地替他系上。
朱广不是不知道她的担心,也想宽尉她几句,可齐士安先前告诉他的那件事情让其有些劳神,无心把精力分散在儿女情长上。
取过铁盔捧在怀里,他只说了一句:“等我回来。”语毕,转身就走。
甄宓急忙跟上,一路追着他直到大门口,目送着丈夫跨上铁象,在义从骑兵的簇拥下卷出了城去……
因为要留兵守城,破贼校尉陈忠又带了部分兵马去赵郡防备黑山军,所以朱广能带出城扎营的兵力就不多了,幸好,他还有一支规模可观的骑兵。
他一出城安营扎寨,身在平阳城的袁绍就收到了消息,并很快判断出朱军的意图。许攸的评价是,很明智,与其在邺城里死守,还不如分一部出来,万一打不过,反正他骑兵多,还可以逃跑嘛。
许子远这份轻视并非狂妄,甘陵巨鹿两郡反水,王师逼近邺城,河北大地是人心惶惶。那些本来就心向“朝廷”的人就不说了,甚至于许多倾向于支持朱广的河北大族们也开始盘算起来,看看,如果朱将军真的扛不住,咱们可别跟他抱着一块完蛋。左右,不管是谁入主冀州,都需要依靠咱们。
有鉴于此,这一回,可以说是朱广在继“洛阳事变”之后,最严峻的一次考验。如果这次他能击败,不,击退袁绍,那就真的可以说在河北站稳了脚根,反之……张飞燕肯定是不欢迎他去作伴的,还是琢磨琢磨去投奔鲜卑王。
九月三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城外军营里,朱广面前摆着饭菜,明显已经动过,不过这会儿停了下来,他正专心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