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武们面面相觑,默默无语,竟无人挑头先走。
“怎么?还想再喝几杯?”
田豫起立一欠身,缓步离去。余众一看,先后告辞。
偌大个摆满酒席的堂上,只剩下朱、贾、田三人,后两个往上一瞧。朱将军仍拉长着脸,眉心处郁结化不开。
田子泰心里揣摩一阵,试探着道:“主公,需要幕下将高祖和项羽的典故再讲一遍么?”
汉高祖刘邦起事以前说好听点是个亭长,说难听点就是一**。项羽乃名门之后,人爷爷可是楚国名将项燕。可那又怎么样?你豪门公子玩得过**么?
见朱广仍不改色,贾和又道:“主公连袁绍都不惧,何必在意区区田楷?”
“先生,子泰,你们真以为我在为田楷的话生气?你们真以为我在意‘出身’问题?”良久,朱广笑问道。
中国古代史就是一部“成王败寇”史,就不说刘邦,当朱元璋还是朱重八的时候,当过和尚讨过饭,还有比这出身低的么?可人家把欧洲惊为“黄祸”的蒙古人赶回了草原大漠!出身这个东西,是让那些粗鄙迂腐之辈用来嚼舌根的。只要你能成功,哪怕你从前是**里干“大茶壶”的,也有人给你美化成圣贤。
“那主公……是在为田楷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生气?”田畴问道。
朱广笑了:“子泰,不会?原来你这么小看我?”
田畴吓了一跳:“这,从何说起?”
“当局势到一定地步,人处于一定位置,也就无所谓对与错,正与邪,只有前因后果。比如这回,公孙瓒抄略是前因,我举兵反击是后果。但我们三人都清楚,便没有他派兵抄略,这场战争迟早也是要来的。只不过因为他行事太过草率鲁莽,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而已。”
贾诩追随朱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这位年轻的主公总是在你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他的时候又让你发现,原来不是这样:“有时候主公真是坦诚得叫人不习惯。”
朱广眉一挑:“那得分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