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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仿佛见一老者,贵重慈祥,轻抚己背。复又见一女子,明眸皓齿,眼波流转,朱唇轻启时,柔柔地唤一声“并州郎”,真个把百炼钢也化作了绕指柔,自己正上前求欢时,冷不防闪出一讨人嫌的脸来,大呼“公子”……
“公子!公子!”
朱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果见眼前一张讨人嫌的脸。
“嗯?”
“张门督请你上去。”
环顾左右,哪有明眸皓齿?抹一把脸,撑着刀站起来,见天却睛了,十几步外,阳光照得地面发白。
上了城头,张杨见他神情不爽,笑问道:“扰你清梦了?”
朱广正要跟他玩笑几句,瞥了一眼城外,那玩笑话是再也说不出来。昨日他从朱府出来上城时,天已暗,只见鲜卑营地火光耀天。
然此刻,旭日东升,城前一览无余。但见城前数里外,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胡骑!
前一世时,几乎所有号称史诗大片的冷兵器电影朱广都看过,但跟眼前的景象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就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朱广前一世是学建筑的,考研要考古建筑,因此他对这方面颇有涉猎。所以南少林遗址发掘,才会让他们去参与。
他早看出来云中城墙虽然高大厚实,却是土夯的,跟后来各时期的城防比起来,很有一段差距。许多功能都不具备,这城顶得住么?
当他拿这话去问张杨时,张门督却笑道:“胡人长于野战,短于攻坚,昨夜折了上千人,和连见我有备,必退无疑。”
朱广却不信,和连拥数万众来,对云中志在必得,岂会因为朱家“摆”了他一道,就此放弃?
张杨听他这说,激道:“那咱们打个赌,不说远了,只在今日。胡人若退,你请我吃酒!若……”
“我在服丧。”
“那,只赌个输赢便罢。对了,那天我回城,你说有件要紧的事,当时不便说,可是指的令尊与鲜卑暗中交通,你们打算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