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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的越国君主婚礼大典。犹如一场荒诞剧。
这桩婚姻完全是荒唐的,从结婚原因到结婚仪式,无一不透露出荒诞、混乱和疯狂,这甚至让苏虹想起自己看过的一出尤耐斯库的戏剧:两个一心一意只想快速完事的新人,超过一打丧失理智、被某种有关家国前途的幻觉给完全操控的越国贵族王亲,以及一大堆各怀鬼胎、只顾着盘算自己未来的臣子们……
从头到尾都不需要苏虹操心。从穿戴什么、怎么步入大殿,到如何行礼,如何最终确认自己王后之位。全都有贵族礼仪教师指导和引领。
这一次,君王依旧要娶一个“从深山老林里找来的母猴子”,然而越国朝堂内外,却没有再发出上一次那么猛烈的反对之声。
因为苏虹曾在伐吴战争中起了决定性因素。
没有比越国今后的前途更重要的事情了。
虽然有引导的教习,有服侍的侍女,一整天的典礼熬下来,苏虹还是觉得十分疲惫。那是农历八月了,褥热还没褪尽,穿着厚厚的礼服折腾一天,的确很耗费精力。
太阳下去了,仪式终于结束。
虽然不合规矩,苏虹还是卸下了丰丽沉重的装扮,把自己恢复到了平日的状态。她毫不忌惮这么做会的罪王族里守旧的女人们,尽管她知道她们都在不远处,用古怪疏远的目光盯着自己。
反正她也不打算在这宫廷里培养什么自己的势力。
进房间时,苏虹看见勾践独自坐在炭炉前,炉子上,烤着的鲜鱼正滋滋冒烟。
勾践正拿盐粒往烤鱼身上洒。
他瞥了一眼苏虹,道:“坐吧。”
苏虹没有客气,就势在炭炉旁跪坐了下来。
一时间,没人出声,勾践用工具小心翼翼翻拨着烤鱼,使之两面逐渐焦黄,又往上均匀地洒着粗盐粒。
静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鱼皮烤焦的噼啪声,间或盐粒落进火炭间的“扑”声。
于是,这就是她和勾践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