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了啊。”
“陛下……”
“我想去祭祭她。”雷钧低声说。“宫里。可曾存留有她地东西?”
萧后的神情有些凄然,她摇摇头:“……离宫没有。再说,她是葬在了皇都的。”
雷钧没出声。
“陛下到如今您还在想着她么?”萧后的声音里充满悲哀,那似乎并不是为了她自己。
“我有负于她……”
萧后看着他,神**言又止。
“你是要说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么?我知你以前劝过我,可惜那时候我不肯听。”雷钧说着笑了一下,“贞儿,现在只得你给我作伴,我也什么都肯听你的了。”
被他说了这番话后不禁泫然。
“那为何陛下还对过去的事情念念不忘?”她擦了擦泪,叹息道,“再如何不肯放开,她也早化了白骨,又何必要去祭她?”
“错的是我,不是她。”雷钧摇摇头“她或生或死,都与此无关。贞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萧后怔怔望着他,她不解话中的含义。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还要活很久。”雷钧微笑道,“好贞儿往后再遇到什么事就不用总想着我了,先顾着自己活命吧。”
他说这话时,依旧是微笑的,然而那微笑竟显出某种悲哀与寂寥,就如同被漂白过的亚麻,虽然质地依旧,可是往日那种粗糙的、坚韧无比的活力,却已消失殆尽……
萧后嘤嘤哭起来,她已经能够感觉到雷钧的话里,那股不详的预感。
夜里,雷钧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墙壁上的蟠璃宫灯大多熄灭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把一偻惨白的光投射进宫殿里来,夜色中,宫殿显出巍峨的黑色剪影。一阵微弱的梆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响着。
孤灯之下,雷钧拥着冰冷的锦被,在黑夜中蜷缩着,像只孤独的兽。
触目所及,他只觉得满眼凄清,强烈的孤独感像洪水一样覆盖了他。
全世界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