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苏虹叹了口气,“据说拉菲皆有杏仁与紫罗兰的芳醇——真是名不虚传。”
她又喝了一口,几乎有点舍不得把那口酒吞咽下去。
“比当年的西域葡萄酒如何?”方无应看她。
“概念不同,比不起来。”苏虹说完,有点诧异,“这么贵的酒,干吗今天打开?”
“哪天打开不一样?”方无应耸耸肩,“早晚也是要喝的。”
俩人慢慢喝着酒,一时都没说话。
苏虹放下酒杯,目光盯着杯中那摇曳的红光。
“他不怎么喜欢葡萄酒,倒是很喜欢糖酪浇樱桃。”苏虹突然低声说,“或者酥山——当然,没有现在的冰激凌甜,可他就是喜欢吃甜的东西。”
“玄宗?”
苏虹点点头,她突然噗嗤笑起来:“喂,那么嗜糖,莫不是要得糖尿病?”
“……也许呢。”
“所以我也喜欢往茶里加糖。我们那时候,往茶里加各种东西,杏仁、奶、夏天就是雪泡梅花……现在就只能往咖啡里加糖。”
方无应点头:“知道,每次都能把我给齁死。”
“习惯改不了,”苏虹怔了怔,“我这两天,总梦见他。”
“……”
“越不想梦,就越是会梦见。”苏虹低低叹了口气,“有时候是他的脸,有时候就是父亲的脸。”
“他比你父亲还年长吧?”
苏虹点点头:“十几岁进宫,看见比父亲还老的老人要做自己的丈夫,不是不害怕的。”
方无应没出声,他又给苏虹的杯子里添了一点酒。
“后来呢,就慢慢习惯了。”她的眼神有些呆滞,“觉得他和父亲也没什么两样。都很好。”
“很好?”
“很温和。也很有趣,知道很多事情,愿意讲给我听,肯逗小女孩子开心。他喜欢歌舞,自己又会编曲,编了新曲就叫我跳给他看,喏,惊鸿舞什么的。所以我那时候……也不是不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