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要耻笑他人的欢爱。”苏虹说,“可是你和慕容冲的事情,陛下就不担心后世言论么?”
“有什么好言论的?”他满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最是汉人规矩多,哪里像我们胡人直爽?”
“是啊是啊,当年小男孩让你那么快活,哪里有功夫去想后世说什么?”
苏虹说得相当不客气,苻坚却笑了。
“那是因为姑娘你没见过他。”
“又来了。”苏虹翻了个白眼,“好吧,你家凤皇儿就是个活宝贝,人人觊觎,欲夺之以后快——”
“寡人又为何不能任性一回呢?”苻坚慢慢地说。
苏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每日案牍劳形,想着要做明君做明君,时日久了,心里却像长满了荒草,恍惚间,不知自己是谁。”
苻坚的声音很低,苏虹多少有点惊讶。
“……就好像那并不是苻坚。明白么?那是另一个人。我常常自铜镜里打量自己,似乎有另一个人替我在活,他知道如何做明君,如何安天下,如何重拾江山。”苻坚停了一会儿,“我是胡人,从小活在马背上的戎狄,姑娘,你要记得,胡人世世代代都是在马背上杀过来的,不识字,更没平稳过过日子。”
“嗯,你其实不喜欢稳坐龙椅的生活。”苏虹点点头,“就不知道为啥,竟然坐了那么久。”
“寡人也不知道啊!”苻坚哈哈大笑起来,“但是,那小子知道!”
“那小子?慕容冲啊?”
苻坚点点头:“他的脾气,一点都不和顺。你见了他就知道了。从不肯温温和和与你说句话,无论怎么安抚,始终喜怒无常,前一句还笑盈盈的,后一句说不定就藏了什么把戏祸害你。乖起来像个女孩,可一旦发起狠,就咬人砸东西,拿马刀砍我的事儿都干过。”
“像匹烈马。”苏虹笑起来,“我明白了。”
“他真要是发起火来,就总说:苻坚老贼,你还有没有一点胡人血性?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