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魏广微也曾经想过,魏忠贤一旦倒台,那他也好不了,所以他和魏忠贤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能死心塌。
但是反过来说,如今魏忠贤大权独揽,将东林党压得死死的,他日一旦失势,所遭受到的反噬也必然更加猛烈。
再想一想,古往今来,太监弄权能够有的结局的,又有几个呢?别的不说,就说武宗时的刘瑾
经权倾一时,最后还是给抄家灭族。
想到这里,魏广微就有些心情沉重,勉强笑了笑:“张文忠公雄才大略,自然不是本官能比的。”
天启二年,刚刚掌权的东林党就给张居正平了反,所以魏广微才敢对这位让神宗皇帝切齿痛恨的前朝辅表示敬意。
“崔大人此来,不是要和本官论史的吧?”魏广微挺了挺腰杆,决定不再和崔景荣扯这些题外话,崔景荣想要的说的,他自然都能明白,但是,他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与其考虑今后的事情,还不如想法维护眼下的有利形势。
崔景荣笑了笑,又道:“魏大人可知沈一贯、方从哲后来又如何?”
“沈一贯?方从哲?”魏广微凝眉沉思。
沈一贯、方从哲都是万历朝的辅,同时也是浙党领袖,他们在位期间,与东林党进行了长期的权力斗争,曾经在位多年,但最后也都是辞官告老。
魏广微很快想明白崔景荣要说的意思,张居正大权独揽,终究是黄土一坯,家破人亡,而沈一贯、方从哲虽然最终都丢了辅的位置,但是回家养老,倒也是乐得逍遥。
沈一贯、方从哲都曾经做过多年的辅,他们的政治生涯肯定不能算失败,他们也总不会在辅上做到死去,最后的结局也算不错。
魏广微抬头看了崔景荣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道:“崔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魏公公主持内廷,魏大学士主持外廷,此正是内外一心,收复辽东,中兴大明,青史留名的绝佳时机,区区杨涟、左光斗等罢黜官员,又能翻起何等风浪?永不录用就是,”崔景荣凝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