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中人不信神,不敬神,而面对这神来之笔,却难以自抑地感到寒冷。
他们之间由阵盘维系的联系消失了——就如同突兀间消失的季牧一样。
从那一瞬间他们便明白,青衣的画境已不再是迷惑人心的幻术,而是真正能够切割空间的大法门。
他们的人还在原地,但他们的心已经乱了。
古战场中武宗众人,若论擅长战斗,当属季牧最强。所以铃子迟迟不愿入营地,所以李素在人群中时常沉默,所以之前短暂争执,单独离开的人是江守而不是季牧。
那么,当他们的最强之人被一支画笔轻易囚困,还有谁有资格站在青衣面前?若他要杀人,又谁人可挡?
战斗才刚刚开始,却已经仿佛结束了。
青衣没有再往季牧那处多看一眼。他平淡看向了另一处,那是武宗的一个人。
青衣分明还未做什么,那人却已感觉脖颈上如同被绳索缠上,一寸寸束紧,令他呼吸愈发困难、心跳如雷、眼球渐渐向外凸出……
他紧锁的喉咙间发出嗬嗬的低微声音,青筋毕露的双手挣扎地按住脖颈,竟摸到了粗粝坚硬的实物!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不是因为过于恐惧的臆想,而是有一根真正的鞭索缠绕在他的颈项!
而这种醒悟只在他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从自己身体深处迸出的脆响;就此死去。
一片死寂。
武宗的其余人脸色惨白地看向他背后,就像活见了鬼。
或许他们是真的见了鬼——死透了的人重新回来杀人,谁又能说她竟不是鬼?!
艳零用长鞭拧断了他的椎骨,松手,从跌落的尸体后探出身来,环视周围因她而短暂凝滞的战局,满意地盈盈笑了。
她今日没有穿以往最喜欢的那条月白色长裙,而是一身红衣如血;愈发显衬出她肌肤光滑如白玉,容光焕发。艳零深深地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手指陶醉地抚弄着长鞭上沾染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