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敢违逆己意,当下便发狠强占,王家老汉与小儿子阻止未果,反而被打,王老汉更被廷按豢养的恶犬咬伤,王家小儿子气不过将犬击毙,这下却被廷按抓住了由头,将王家小儿子解送官府,要王家赔偿损失。沈家本为人清正,精于法学,也不管廷按是辅国公载澜的包衣奴才,直接判王家小儿子无罪,并勒令廷按将抢占之地归还。
廷按焉能咽下这口气?径直赴京去找主子哭诉,载澜哪管其中曲直,唆使门人参奏沈家本舞弊,要求重新审理此案。一时间,朝中大佬们为此吵得沸沸扬扬。
一件小事。居然上达天听,惊动多位重臣。这实则是因为沈家本在天津推行新政不余遗力而触犯了满洲权贵,是以此案很快便牵扯上了政见之争,朝廷索性委任载澜为钦差,赴天津督办此案。
自己的主子亲临,廷按自然兴奋,当即前往拜见。
天津馆驿,载澜端坐。
廷按早已呈上一个布包:“主子素来喜爱书法,奴才多方搜寻,得一方好砚,还请主子笑纳。”
载澜接过,却压的手一沉,知必是黄金所铸,却不说破,脸上却笑开了花:“难得你有这份心,先回去候着,本钦差必定秉公处理。”
廷按欢喜不尽,躬身退出,却险些与一个驿卒撞个满怀,载澜呵斥那驿卒道:“为何打扰本钦差会客?”
那驿卒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廷按献上的布包,口中道:“只怕茶水已凉,属下特来更换。”
天津府衙,随着威武的号子声,廷按与王家父子被带至大堂。
廷按与王家小儿子当庭跪下,王家老汉也欲跪倒,沈家本急忙上前扶住。
载澜见状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沈大人,不知这王家老汉与你何亲何故?居然劳烦你沈大人搀扶免跪。”
沈家本当即道:“无亲无故,且即便是本府亲故,若按大清律当跪,便也应跪拜。”
“如此本钦差便不明白了,为何你沈大人准其免跪?!”这番话口气又变,已是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