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更多的人,只是……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我所渴望的吗?
卢东篱在这边感慨万千,那边主人家曾明辉也半是无奈半是恼怒。
这卢东篱真是个人物,明明已不胜酒力,却仍是滑不留手,让他无从着力。喝了半夜,该答应的他是一件不落,不该答应的三番四次地提起,却仍是被他轻轻放下。
不过……
曾明辉微微苦笑。
该答应的他都答应了,该收下的他都收下了,你还能怎样?
既然继续下去也不可能有所斩获,自己也是无趣,倒不如不要再为难彼此,就此散了吧。
曾明辉转身,看向席上正平和而谦逊地微笑着,起身接受官员们祝酒的卢东篱。
卢东篱,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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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终人散,归家的卢东篱身边竟无半个家人侍从。漆黑的夜中,月光照在踽踽独行的卢东篱身上,自有一种别样的孤单和凄凉。
寒冷的夜风吹在脸上,让他略略清醒了些,然而先前一直被他强压下去的醉意随即反涌上来,把他仅存的意识冲得零八落,顿时连路都走不稳了,全身晃了晃,几乎就要摔倒。
然而,即使是连路都已看不清楚的此刻,卢东篱却仍是准确而毫不迟疑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他浮弱的脚步略有些急促,嘴边的微笑带些苦涩,却有更多的暖意。
因为,他的妻子,那个温婉贤淑,却又永远坚强执著的女子,此刻一定正坐在案前,在那昏黄而温暖的灯光下,等待着自己归来。
他露宿街头事小,但害得婉贞忧虑担心一夜,就太不该了。他得快点回去,好让婉贞放心才是。
卢东篱此刻满心温馨,正要加快步子,全然不察身后的不远处,一道如白虹般惊起的银光。
夜色之中,一团黑影自阴影里跃出,手中长剑映出慑人的寒芒,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卢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