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不平不满，看到了他领悟到意图后的得意欣慰，看到了他看着那已成白骨的右手思索着，却因为疼痛而悄悄吸着冷气的样子……也看到了……当年虽然看见、记得，却从来不曾真正读懂过的，甚至那时候因为只顾在沉浸在的激动情绪之中，连看都不能说是真正去看的……他给予的，沉默、深邃且久远的凝视……
现下，那眸子中深深的心思，他终是懂了——直到现在，才终于懂了。
那是欣慰，是思念，是怅然，是眷恋，是……已然下定了决心的……将要到来的……离别……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燕凛前生今世，在脑海中辗转回忆过无数次，无比熟悉，也将永不会忘的场景。只是，当年的他，在感情激动之下，观察力大减，今日重见旧时场景，便仍有许许多多微若尘埃的细节，轻轻飘落在他的心上，将那记忆填补完全。
他记得那个人虽不曾真的恨过他残忍以对，却还是忍不住生气，发了脾气，将一国之君的他，象待小孩子一样，按在膝上一顿好打，却是头一次见到，他出气之后，那般轻轻地捧着他的头，长长地叹息着，扶他起身。
他记得那个人曾那样冷然地看着他，说着绝情的话，甩腿就要离开，可最后还是转回身，抱地他，想要为他拭去泪水，却是才刚，那个人，竟那般听不得他绝望的惨叫，为了这一声，不单只是改了主意，还曾微颤了身子，怔然了神情……
他记得那个人眉眼间全是满不在乎，当着泪流满面的，随手扭下右肘之下的白骨扔在地上，嘲讽似地叫不要在意；也记得他深深叹息着，用仅存的独臂抱住，拍打着的肩背，安抚地、任攀在他身上泣不成声。
他记得……
记得那样淡淡地微笑，记得那样温和地叮嘱，记得他揉乱的头发，拥抱着，要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快乐的人。
然后，迅然一击……
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
然而……
然而在那之后的一切，他从所未见！
他